本文共约字,作者原创
也不知怎么的,一到雨天就特别想念故乡。
这种想念,不是诗人口中的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,而是骨子里的魂牵梦萦。
我的故乡在千里之外的鲁西南,离脚下这座夏季多雨的城市有着千里之遥。如果以绿皮火车的行驶速度来计算,返乡路上大约需要近二十小时的时光。
初中地理老师说,单县属于温带季风气候,夏季高温多雨,单从这一点来看,它与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杭州还颇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其实,小时候的夏季也并非总是高温多雨,有时候田里也会出现旱情。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的缘故,对于夏季的苦难我的记忆是一片模糊。
即使那时候有什么天灾人祸,也多被父母扛了下来,这不管小孩子的事。
每一位漂泊在异地的游子,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怀念故乡——比如尝到了一种童年的美味,或是在街头听到了故乡的方言。
人们怀念故乡,首先想念的是故乡的爹娘。
我们长大了,断了线似的飞到了遥远的大城市。有的人背上行囊,孜孜追求着心中的诗与远方;而有的人,为了生计,不得已在陌生的城市里流浪。
我们的爹娘依然默默地守在老屋里,可能是安土重迁,也可能是早就对外界失去了向往。
于是,梦想将我们与爹娘的距离越拉越远,而思念却把愁绪扯得越来越长。
同样是夏季的雨天,我忘不了母亲冒雨去采新鲜木耳的情境——只因为我爱喝花生木耳胡辣汤。
鲁西南野外腐木上生长的木耳虽然比不上东三省一带,但吃起来也别有风味。
至今每年回家,母亲都会将晾晒好的干木耳塞满我的行李箱。
我们怀念故乡,有时候也是味蕾作祟的结果。
据说,陕西人如果想家,只需要吃上一口肥瘦相宜的肉夹馍,一切乡愁别绪都会被抛之脑后了。
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单县人,血液里有一半流淌着羊肉汤的营养。
每年腊月二十五六,母亲就开始忙前忙后地劈柴炖汤了。单县人享用这种美食,有一种特殊的癖好,一定要加一些芫荽。
芫荽别名香菜,据说有着千年历史的地方才保留有“芫荽”的说法,我不由地自豪起故乡的历史。
每次向别人介绍故乡,我一定会搬出来两位名人:单父和吕后。两人都是两千年前的名人,都是单县悠久历史的文化符号。
当然,除了羊肉汤,馓子、烧饼等也是智慧的单县人的劳动结晶。可惜,离开故乡那么久,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再品尝过这些地道的珍馐美味。
曾有人说,所谓的故乡不过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罢了。
这种观念客观而理性,我不喜欢。它把故乡描述得太没有诗意,太缺乏人情味,而故乡是最注重人情味的地方。
如今很多人回家过年,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:年味比之前淡了。
故乡的年味是什么呢?是漫天绚烂的焰火,还是身上的那件新衣裳,亦或是口袋里长辈们送的压岁钱?
都是,又都不是。
故乡的年味,藏在走亲访友的祝福声中,躲在大家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中。
其实,年味没有变,孩子们依然开心,依然在放声大笑,只是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。
日子在悄无声息地奔走,我们也在日夜不停地奔波。
未来的生活依旧会有风雨,我们常会在风雨交加的深夜想起故乡;在每个风和日丽的清晨,可曾记起远方呢?
故乡在,我们尚有来处;故乡亡,我们会永远流浪。飘呀飘呀,我们也在给下一代寻觅着落脚的故乡。
是叶落归根还是继续漂泊,每个人都在大地上丈量着自己的答案。
——END——
郑重声明:本文图源网络,如有侵权,请联系删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