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·段宏刚
民间俗语“穷不走亲,富不回乡”是许多人挂在嘴边的口头禅,揭示了现实生活中冷冰冰的人情世故,因此,许多人对这句话从心理层面还是比较认同。
说起这句俗语的出处,它并不是出自某个古籍或名著的完整句子,属于老百姓从一些名言警句中不断借用、提炼和加工之后,形成固定句式,并口口相传留下来的,称得上是众人智慧的结晶。
闲情逸致像我们熟悉的“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”的后句,就曾经被许多人借用和加工过,比较出名的有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月如无恨月长圆”,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此情说便说不了”,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”,等等。
跟“穷不走亲,富不回乡”意思比较相近的俗语有两个,一个是明代儿童启蒙教材《增广贤文》里的句子“人穷别走亲,马瘦别走兵”,另一个是出自司马迁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中“富贵不归故乡,如衣锦夜行”,综合考量,由民间智者从这两个句子中得到灵感,把它们捏合而成的可能性更高。
土炕“穷不走亲,富不回乡”字面意思很直白,前四字是说,穷人走亲戚时,不论给自己还是给亲戚都会带来诸多不便,甚至还容易招来旁人的看法。为什么这样说?
一是穷人能量小,门路窄,求人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帮人的可能性,很难跟其他人处在“等值交换”的地位。若是去亲戚家,亲戚就首先会想,这人是不是又来借钱或求办什么事情来了。
那些爱说闲话的旁人,也会想当然地认为,穷亲戚上富亲戚家肯定有什么目的性。
礼尚往来二是人们都讲究礼尚往来,走亲戚购买礼品是必须的,总不能两袖清风去上门。况且,在现代攀比风的影响下,人们送礼越来越高大上,普通礼品已经很难拿出手。穷人若去拜访亲戚,势必要增加额外开销,给自己的日常生活造成困难。
比如,过春节时,亲戚之间相互要给对象小孩赠送红包,面对越来越多的红包数额,相当一部分人在心里其实已经反感了,但这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传统,穷人只能打肿脸充胖子,别人给多少他也给多少。
飞黄腾达后四字“富不回乡”说明,一个人在外边挣了大钱,飞黄腾达了,回到故乡面对乡亲总会左右为难,怎么做都会给别人留下话把子,麻烦不断。为什么呢?
有一个成语叫“衣锦还乡”,是指一个人回到故乡光宗耀祖去了。但怎么个光耀,确实伤脑筋。
就拿给乡亲送礼物来说,若送贵重礼品,一些人会说你回来炫富来了,若送平常礼物,一些人又会说,怎么那么吝啬,都这么有钱了,还送这样的礼,分明没把乡亲放在眼里嘛,太看不起人了。面对此情此景,衣锦还乡的人,里外都不是人。
大衣哥在这方面,“大衣哥”朱之文可以说是活生生的例子。他现在是大红大紫的明星,却依然住在山东菏泽单县农村老家,给村里和乡亲办了许多好事,比如,自己出钱修整村道,逢年过节给乡亲送礼物,看望一些老人,等等。
相当一部分乡亲似乎并不领他的情,他们找各种借口向朱之文借钱,朱之文当然明白这些钱有去无回,但还是借出去。据说,他给乡亲借出去的钱超过了万。
一些乡亲不但不知足,还大言不惭,说朱之文是应该的,好像朱之文前世欠了故乡和乡亲什么,今生是来还债的。面对一些白眼狼,大衣哥的苦只有自己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