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走访历程二单县时楼镇王寨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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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朱秋霞由曹马集村往南骑行至十字路口左拐,进入小黄庄村南路。小黄庄村隶属于曹马集行政村,解放前曾是曹马区第一个农村党支部成立之地,村民很以为荣。前几年在支部旧址建立了一个红色教育基地。村里民房外墙粉刷后,有的写上大字标语,有的画上民俗壁画,道路两边也种植了绿化树,又建立了一个民俗馆,村容村貌焕然一新。我向路边拾棉花的一位大叔打问王寨村的方向,他介绍得很详细:你从这里往南一直走,不用拐弯,过去檀庄、谢葛就是王寨了,都是土路,不太好走。要想走油路就往回骑,前面路口往南拐,到了谢楼再往正东就是王寨。我决定抄近路走土路。天气不冷不热,骑行在田间土路上,两边麦苗青青,很久没有在这样的田间行走了。在平原上,一个个村庄被田地包围着,一片片田地上,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坟头。坟头零散地分布在平坦的田间,与村庄共同存在,无声演绎着时光的变迁。古往今来,历史沿袭,人死后入土为安,要看风水,选陵地。经过多次土地改革,许多人家的祖坟因占用别人家的田地,坟头越缩越小,甚至没了踪影。良田金贵,田主不让在他家田地里挖坑埋人占用土地,闹纠纷也没有办法。再去世的人也就进不了祖坟,只好埋在自己家的田地里。一个老人离去了,埋进他一生赖以生存的土地里,堆起一个坟头,供后人烧纸祭奠。村庄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嬉闹声,孩子代表着希望与活力,生命生生不息。不管世界怎么变化,村庄始终像一个沉默高深的老神仙一样,令人敬畏!一百多年前的村庄是什么样子呢?过了檀庄,过谢葛,来到王寨村后,土路一下子变成了柏油路,一直通到街里。地里没活干了,农民都在家里干点杂活,摘摘辣椒、晒晒棉花。我向在街边摘辣椒的一对中年夫妻打听,解放前这个村有寨子吗?大哥放下手中的辣椒,很有兴致的说:有啊!这边上就是寨墙,这边就是西寨门,以前日本鬼子来偷袭,先把哨兵打死了,才进来的。大嫂一边摘辣椒一边打断他的话,说:哎吆,你知道啥?你说的都不一定对,你也是听说的,还是让她找老年人问问吧!经历过说的才是真实的。我问:你们村有没有90岁以上的老人?能不能引荐一下?大哥想了想,说:有一位90多岁的老头经常坐在路边,你到那条街去看看吧?顺着街道骑过去,没看到坐着的老年人,只好慢慢往前骑,心里琢磨:不能就这样出了村,一无所获离开啊!村南田地旁,几个人正在干活,我停下来打问,他们一听都很感兴趣,七嘴八舌的说:以前村里确实有寨子,朱世勤的部队在这里驻防,要不然也不会招来日本打王寨!我请他们帮忙找老人说说亲历的经过。一位大哥自告奋勇的领我去找。这时,刚才那位大嫂骑着三轮车追过来,笑着对我说:我怕你找不到,想带你去呢!我慌忙说了些感谢的话,心里热乎乎的,家乡人就是热情厚道。旁边那位大哥笑道:咱们这里的人都不欺生,领个路算啥?到家喝杯茶吃顿饭,这都没问题!我们来到95岁的王会严老人面前,王老人双腿残疾,坐着推车上,他不善言语,问他话他也说不什么来,倒是跟来的几位大哥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热火:朱世勤的部队被日本鬼子偷袭了,死了很多人,朱世勤也差一点没命。正说着,一位满头白发,精神头很好的老太太走过来,她右手拄着一根半截竹竿,左肩扛着半袋子蒜瓣,几个人连连叫她:过来聊聊!一位大哥说:别看她94岁了,耳不聋眼不花,还自己种地干活呢!老人叫时维英,她放下蒜瓣袋子,住着竹竿靠在一棵榆树上,说起陈旧往事滔滔不绝:腊月初一打王寨,天还没亮,就听着噼里啪啦的乱响!刘锁说,这么早咋放鞭炮呢?起来一看,就这边,东边一个西边一个,支起俩机关枪!村里人就慌起来了,喊日本人打来了!都慌着往外跑,东西路口都被堵住了,只有西南有口,大家就都慌忙往西南跑,有七路的兵也有老百姓,都乱成一团了。刚跑到敞亮地,机关枪就响了,一“突突”一大片,死的人一堆一堆的,光村里的百姓就死了百十口子!俺婆婆、俺公公和俺二叔,有一户一家九口人都被打死了。俺婆婆是跑到南河边打死的;俺公公是上房顶救火时被打死的;俺二叔看看日本人走了没有,到墙角一露头就被打死了。我问:日本来了作恶吗?她睁大眼睛,肯定地说:作恶!抓鸡杀羊,要花姑娘。村里有个姑娘被日本鬼子糟蹋了,跳井了。吓得姑娘们都打扮成老太太模样,用锅底灰抹脸上,扎个发髻,穿上老太太黑大褂,那样就没事。我问:还发生啥事了?时老人想了想,笑道:有个妇女有本事,一个鬼子到她院子里抓鸡,看见她就往屋里拽,她使劲一扯,挣脱了,从锤布石上拿起棒槌照鬼子的背上“砰砰砰”几下,打得鬼子“嗷嗷”叫着跑了。她赶紧收拾一个小包袱回娘家了,直到日本修好炮楼走了,她才回来了。我问:你们村寨墙有多高?她用手比划着说:寨墙有屋子高,一圈都是海子,路口有吊桥,天一黑,有钱人就到这里来住寨,躲避大马子(土匪),不管是小姑娘还是小小子,抓了,叫他们家里拿钱回。从聊天中我了解到:王寨村最早也没有寨墙,自从闹大马子,张大松拉人,不断有人家被抢,集资挖沟垒墙,周边村里的群众都来挖,三天就挖好了。有钱的人家天黑就驮着东西来这里躲着,村里每天有早市,有酒馆也有店铺和旅店。时维英老人时老人详细讲了王道之的爹老十发家的故事:马宝的爹欠老十的爹钱,还不起,娶媳妇的时候,让他陪宿一夜,从此两清。这个女的在马家生了一个孩子,叫马宝,马宝的爹得急症死了,马宝的娘在他坟头埋了三回钱都让人扒去了。老十的爹为了帮她,隔着墙头把钱扔给她。后来娶了她,从盛庄抬着轿子拜天地,看热闹的一看是她,呼啦一下都散了。后来生下了老十。从此以后,这个老太太开始邪发了。雇人去王平房拉粮食,拉粮食的人穷,说,这么多粮食,偷他一点也看不出来。脱下一条裤子,绑好裤腿儿,两个裤子腿装满粮食藏在豆子秸秆垛里,人还未到家,裤子带着粮食,就先到了。老太太说,你们都挺穷,谁有裤子谁拿去吧,你们要没粮食吃就过来舀吧!工人都不好意思的把裤子拿走了。老太太去串门看见人家的棉裤,说好看,人还没到家棉裤就跑来了,她说人家穷,叫人家拿走吧!棉裤就飞走了。老十长大后找人来家买芝麻,十几个小推车停在一边吃馍,掉个碎渣,老十走过去捡起来,对他们说,跟我走吧!那些人都不信老十,说他捡个馍馍花吃,咋能卖芝麻?跟着去看看再说。老十家一缸芝麻,装一车歇一歇,一会就满缸了,装了十几车,一缸芝麻还是满的。给村里人请先生看病,没钱的不让拿。后来老十当了乡长,在村西门外,路南路北立了两个贤孝碑,把整村的人名都刻上。老十有13顷地,生了王道之弟兄三个,二弟叫二葫芦,不务正业,分家后没几年就把地都糟蹋光了。老十和王道之都做好事。王道之的后代都干革命,后来都搞好了,不回来了,家里现在啥也没有了。一位大哥很热心的对我说:东北不远有个黄杨庄村,有位老人也90多岁了,打过很多仗,转业在县里工作,现在是离休干部,叫啥名想不起来了,你到那里一打听大家都知道。天色渐晚,我谢过大家,告辞回去。骑车出王寨村,到了村西地头,回头看,几个人还站在那里朝我挥手示意。经历过战争的老人已经不多了,他们的生命历程就是一本本厚重的书,发掘历史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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