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保真香香马蜂菜

中科与白癜风患者心心相印 http://finance.sina.com.cn/roll/20090928/14443069425.shtml

裴保真,生于年,单县作协副秘书长,中国楹联学会会员。先后在《芒种》、《山东邮电报》、《牡丹晚报》、《杂文报》等报刊发表作品。诗歌《想想香江》获《山东邮电报》迎香港回归诗歌大赛一等奖;散文《妈妈梦中我仍在您怀里》获天津《家庭报》东海杯征文大赛三等奖,参与编撰《单县邮电志》一书,任责任编辑。年获菏泽牡丹文学奖嘉奖。

香香马蜂菜

文/裴保真

马蜂菜是我们这里对马齿笕的俗称,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营养丰富的野菜。前几日,好友从老家给我带来一些精选的马蜂菜,又教给我食用烹制方法,按照他传授的方法,我把洗净的马蜂菜和粉条切成小段,加入各种调料打入几个鸡蛋做成馅料,再包成菜坨蒸熟,就那么一坨一坨地分给家人品尝,一家人都吃得津津有味,赞不绝口。大人们吃出了久违的小时候田野的馨香;孩子们吃出了未曾相识的新鲜;而我却品味出温柔体贴的妈妈的味道!

咱农村人居住城市久了,不免经常怀旧。小时候的乡村虽然贫穷落后,却总在梦里依稀浮现,田野的沟沟坎坎,一如我们起起伏伏的人生,深深地镌刻在记忆中!

恬静的小小村落,参次不齐地散布于山水之间,没有什么规格和布局,不像城市的楼房一排排站立;也不像城市的绿化带错落有致;更不像城市的街区井井有条。小村就那么慵懒地斜倚着山坡或侧卧在河畔。

我出生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山村,家里的茅草房就建在村北山坡下的一块平地上,屋后是一条流水孱孱的小河。因为当时十分贫困,经常是粗粮加野菜蘸酱度日,所以从记事起我就认识好多野菜,比如婆婆丁(蒲公英)、苦苦菜、野蒜头、车轱辘菜(车前草)、灰灰菜、银银菜(苋菜)、马蜂菜(马齿笕)等,还慢慢懂得这些野菜的吃法,比如婆婆丁、苦苦菜之类的洗干净可以直接蘸酱食用;灰灰菜、银银菜之类的必须焯水后食用等等。这些野菜当中最容易获取并且食用时间最长的就是马蜂菜了,从初春一直到夏至;从嫩芽一直到开花结籽,茎叶都可食用。现在马蜂菜的做法很多,生吃可以凉拌或者油泼,也可以焯水后凉调或者直接蘸调料食用;熟食可以包饺子、蒸菜坨,也可以焯水后炒制,甚至可以油炸,各种烹调方法赋予马蜂菜多重品味,使人们充分感受到这种野菜独特的芬芳。而过去没有这些烹饪条件,无论怎么吃,能吃饱肚子是最大的安慰。

对于马蜂菜最深的记忆,还是我小时候的一次过生日,虽然已经过去好久,那情景却依然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!

我八岁那年,爸爸妈妈准备让我上学,所以这一年我的生日稍显隆重。妈妈忙了几天,用旧衣服拼接,给我缝制了一个漂亮的新书包,换掉了哥哥姐姐用过的也是拼接的旧书包,还纳了一双鞋底,用旧帆布为我缝制了新鞋。我的生日是三月份,这在农村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刻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每年此时家里的母鸡陆续开裆(俗语,即开骨缝。母鸡一般开三指骨缝就可生产)开始下蛋了。我生日那天,爸爸去粮库油坊用玉米换回来二斤豆油,又去供销社赊回一瓶高粱酒,叫来村赤脚医生钟大夫一起为我过生日。

那时候日子都不好过,钟大夫家算是殷实的了,他给我买了一个崭新的铅笔盒,还嘱咐我好好学习,长大了当个医生给周围村子里的人看病。然后他悄悄从破旧的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个鸡蛋放到我手里,我感觉那枚鸡蛋热乎乎的,钟大夫说他是刚从鸡窝里拿来的,还说了句:学生得多吃鸡蛋!我拿着鸡蛋兴高采烈地去厨房找妈妈。妈妈其实从早上就开始忙碌了,一大早她就去山坡上挖来了初春鲜嫩的野菜芽,有婆婆丁、苦菜芽、野蒜小叶,还有一提篮马蜂菜,然后又到房前自留地里挖了一些小油菜和小菠菜。我进厨房时妈妈已炒好了油菜和菠菜,正在调制凉拌婆婆丁和苦苦菜,做出这样的四个菜,在当时的那个季节感觉很奢侈了。妈妈看到我手举着鸡蛋进来,高兴地说:正好咱家的鸡今天也下了第一个蛋,我儿子还真有福!一句话说得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。

很快开饭了,大概是酒肴比平时多了些油水的缘故,爸爸和钟医生很快喝光了那瓶高粱酒;吃光了婆婆丁和苦苦菜,可是两个熟菜,炒油菜和炒菠菜都没怎么动。大人们喝完酒,小孩们围拢过来才开始真正吃饭,主食是玉米面马蜂菜坨,妈妈把一个最大的菜坨切成两块,分给我和钟大夫,剩下的大家随便分食。我当时因为年龄小,只顾自己吃,并没有注意哥哥姐姐们异样的眼神,后来提起这件事,哥哥姐姐都说:妈妈最疼你,就俩鸡蛋都放在你和钟大夫的菜坨里了!现在想起来,眼睛还会湿润润的,母亲的爱,对外是一种胸怀;对内是一种挚爱!

多少年过去了,八岁的生日成了我难以磨灭的记忆,那个加入鸡蛋的马蜂菜坨,一直香香的搅动我的脑海,不时泛起回忆的波澜,以至于有人问我何时生日,直到现在还会说:我的生日在母鸡下蛋的时候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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